堂上醒木板敲,嘟嘟的声音极大,盖过了陶业宏的声音:“本官已经知道了,你不用多说,我现在问的是吕浮,吕浮,你可知罪?”跪在下手的吕浮头几乎垂到地上,他声中都是无望:“草民……认罪!”江值春耐烦地喝到喝道:“你既然知罪,那就说明你动手的动机,今日不说明,便是认罪,本官也判不得!”吕浮咬牙,脑袋重重磕在石板上:“草民认罪!”江值春怒不可遏:“你背后是谁指使!你且告知本官!一切自由本官替你做主!”吕浮几乎趴在地上,头死死地磕在石板上,颤抖着声音:“草民认罪!”二十二章江值春怒不可遏,将手中醒木狠狠一砸:“本官知你有罪,本官现在问你,为何对林小姐刀剑相向!你可明白!”吕浮仍旧磕着头,咬着牙,低着嗓子的喊道:“草民认罪!”“砰!”江值春手中的醒木摔在了公堂之上,砸在了吕浮的面前,分成了几块,一块甚至滑出了公堂,江值春一把推开椅子,喝道:“退堂!将此人关押!”听着江值春审案,许景吾才清醒一些,苦笑一声: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人不遵守律法,只不过他与他有些特别而已,一时竟然失去了章法,既然不愿意相信,那就去问问她为何这样做就好了。许景吾稍稍镇定了些,站在远处看着,陶业宏四处张望,恰好看见他,冲他招招手,许景吾抬手回应了一下,皱眉看着衙役押着吕浮离开。他抬头望过去,余光却扫到一个身影,有些熟悉,他连忙看过去,刚好和那人四目相对。许景吾看着他,他望着许景吾,先是看了一眼拖下去的吕浮,又转向许景吾,嘴角轻轻勾起,嘴唇微动,不知说了什么,说完,他看着许景吾眼中露出一丝温和笑容来。许景吾一愣,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绝望的吕浮,猛地转头,震惊地看着那人,淡定地笑了笑了笑,指了指堂上走来的陶业宏,白色的锦袍划过一道弧线,消失在人群里。陶业宏倒是自在,连跳几步走到许景吾面前,遗憾地说:“看来和你一起逛河春园真是不太现实了,我还是自己去吧,你这种过去也是给我找麻烦的,季玉,你去看看林小姐,我就去河春园了,话说起来,这个吕浮背后是谁啊,胆子这么大,他不知道林家背后是整个江南总督府吗?这也是敢得罪的,厉害厉害。”许景吾还想着刚才那个算得上熟悉的人,目光微沉。陶业宏摸了摸脑袋,笑着说:“季玉,你先去看看林小姐,受伤还是挺严重的,她一个小姑娘,受伤了肯定难受,说起来林小姐真是,怎么说呢,要不是季玉你喜欢林小姐,我都想去追求了,不为了林家家产,就为了林小姐这性子也值得。”许景吾无语地望着他,刚刚的想法没了,现在只想把这个人给打一顿。陶业宏看见许景吾不善的眼光,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,他打着哈哈:“你看啊,年纪轻轻的,林小姐就能掌握林家产业,而且从她接手以来,林家的产业居然是蒸蒸日上,是我估计三个脑袋都不够用了,也不知道林小姐怎么做到的。”“林老爷呢?不管事吗?”许景吾有些愕然,他一直以为林家虽然林芜可能在管事,林家产业很多时候都是林符礼在打理,他虽然敬佩或者说有些羡慕林芜的处事能力,但还是没想到林家产业全是林芜在打理。陶业宏感叹了一声:“这也是很多人都奇怪的事,你说林家老爷,听说他年轻时就考取了功名,后来怎么地就辞就辞官回乡了,林家产业一直是林小姐祖父打理,后来林老爷子过世,你说吧,这林老爷也是奇怪,那个时候林小姐才多大,啥事都交给林小姐,他就什么也不管,也是怪人,现在林家蒸蒸日上,更是江南最大的商家,更是江南的皇商,你说林小姐厉害吧?”“林家是皇商?”许景吾突然好奇,心里有些奇怪,既然是皇商,那她应该知道,私自贩盐是什么罪名吧。“你真是江家做生意的?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,你到底来江南是干什么的?”陶业宏翻了一个白眼,继续解释道,“当然了,没有背景,林家不过一个小小的商户,怎么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?”许景吾沉默,陶业宏接着说:“这么大的生意,难保没有人起疑心,而且也不知道林老爷怎么想的,这几年见他也没有续娶的打算,家中香火估计也算是断了,这就林小姐一个独女,这整个江南谁不想娶了这么一个香饽饽。”突然许景吾想起他第二次见到林芜时,林芜蹲在他面前告诉他,让他去寻找一个爱他的和他爱的,那个时候,林芜明明在笑,却格外眼中却格外荒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