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她的一切,她的兴趣爱好,他总能让她慢慢爱上自己。现在既然已经有别人做了那顺宁郡主,那就让那人永远做下去吧,必要时,他不介意添上几把火。接女刊陈老太爷虽是个学富五车还最爱考据的老夫子,却并不严肃古板,相反还颇有点隐士的潇洒性情,他见安槿过来,就先唤了她一起看几幅画,但并非什么名画,而是岭南各族的一些风情画,旁边还有一些册子,也是岭南各地的水土人文风情,除了画册,还有些手稿记录的。一边看着画,陈老太爷便一边简明扼要的解说这是哪个族,他们的人口,居地,族民的性情如何等等。安槿来岭南之前,教养嬷嬷和先生重点讲的是岭南的世家大族人员关系,这些异族反是提的很少,虽则她自己有翻查资料,但在京都这些资料真是非常有限,待陈老太爷说到芒族,安槿还特意多问了几句。看完了画,安槿还在若有所思的翻着那些册子,陈老太爷就笑着继续问安槿道:“郡主,你看这些画作如何?”安槿翻着画册,笑着答道:“生动有趣,各族的风情扑面而来,还可看到大家的服侍,用具,习性各有不同,加上祖父的介绍,这真像是一部部形象的画中剧呢,留存着,将来都是宝贵的史料,亦或者,别有他用也未可知。”大齐统一岭南之前,这边各族混战厉害,又各有文字,以致过往留存下来的资料在战争中被烧毁丢失得厉害,能保留这些东西下来,对喜好考据的文人来说自是非常好的一件事。且知晓这些族的生活习惯崇拜忌讳,官府和他们打交道总是要方便许多,更或者,战争时,亦难预料这些会不会起意外的作用。陈老太爷听言很有点欣慰,点头高兴道:“这些都是以前书院中女弟子所画。说来也是奇怪,书院招收的异族弟子不多,但女弟子的比例却是很大,不少族中的长老族长都喜欢将女儿送过来书院学习,这些画册和记录便是她们所作。”安槿好奇的看着他,听得颇为津津有味,陈老太爷却是突然停止了述说,抚着胡子笑道:“郡主,老夫听说京中女学并不兴盛,就是勋贵世家之女都少有入学院读书的,更遑论平民了,这个你怎么看?”安槿瞅了瞅那桌上的画册和手稿记录,便大抵明白了陈老太爷的意思,她笑道:“各地文化历史皆不同,难以评优劣,但想来在岭南普通人家的女孩儿,只要心思灵巧,可能选择还是要多些。”陈老太爷点头,道:“这话是有道理,岭南自有岭南的背景。但这些年来,世家各族还是隐隐的受了京都的影响,很多世家女子也不再来书院读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