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好人吗?”方以不说话了。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际,黄橙橙的太阳从山那头缓缓升起。好坏人的话题截止。旭日东升,黑暗被冲破。方以的手机拍星星不行,拍日出还是可以的。连着拍了好几张,收起手机,身边游客发出赞叹的声音此起彼伏。方以与南时琛并肩,安静欣赏眼前风景。直到天全亮,太阳光变得刺眼。日出才算观赏完。游客陆陆续续回酒店。南时琛叫方以回去,点个早餐服务,吃完再下山回家。方以没意见。点餐是南时琛在做,他问方以有没有忌口,方以:“早餐的牛奶必须加糖。”南时琛写下备注。早起是耗体力的,方以瘫在沙发上修九宫格,修着修着,余光瞥见昨晚发生事故的大床。南时琛在研究早餐。方以默默点开微信,连线陆军师,在线狂呼:“楚哥楚哥!直男能睡一张床吗?”陆应楚一大早居然在线:“刘关张?”这个不算,方以又问:“一起看日出呢?”陆应楚:“反正我没和你一起看过日出。”方以反驳:“一起看过的。”通宵一宿玩游戏还没睡的陆应楚睁大熬红的双眼:“什么时候?”他自己怎么不知道!方以:“赶早八课的时候。”陆应楚:“……”有病,一大早回什么消息。工作人员将餐食送到房间。大床房标配大桌子。两人一人坐一边,享用这顿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的早餐。方以吃得不专心,左手手机右手馒头,两次差点把馒头塞鼻子里去。南时琛看得无奈,想叫停,可方以小脸紧绷,表情严肃。南时琛最近不但进修过表情包课程,还进修过所谓二次元,明白一位黄漫作者表情越严肃,内容一定就……南时琛百分之两百肯定,方以在发微博。拿出手机,南时琛也点开微博。方块老师最新动态是星星和日出凑起来的九宫格。规规矩矩的文案和图片:送大家星星和太阳哦。这么乖这么正经?南时琛不信,往下翻。呐,找到了。九宫格下面那条。方块老师在网上从来不穿裤子:“完,手痒,想马上画大裤裆能撞死一头牛的色色画面。[尖叫]”评论区的人也是裤衩子满天飞。“比发光的保温杯还口怕吗?”“这样一定会爽飞吧!”“斯哈斯哈,给我一步到胃!”“我是大学生,给我,我要看。”“大大,我裤子都脱一半了,您什么时候更下一话!”……好像能撞死一头牛的南某人:“……”没人再去提亲不亲的问题。男生之间偶尔会开些黄色玩笑。虽然方以总觉得,南时琛不是在开玩笑。吃完早餐没多久他们就下山。
车里气氛不太行,音响里连音乐都没放。在山上酒店过夜的基本是来看日出的游客,下山的路缓慢,一辆车接一辆。方以抠着安全带,右看看窗外缓慢后退的山色,前看看时不时亮红灯踩刹车的前车屁股,左看看,看看一言不发认真开车的南时琛。不苟言笑的南时琛自带股生人勿扰气息。南时琛面上没再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,但肯定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。当然一定不是拒绝亲吻这件事!方以踌躇,想着该从哪个角度开口。问题不能积着不去解决。矛盾是从小问题积累多所演变来的。在下一个连续下坡拐弯路段后,方以轻声道:“昨天我不是嫌弃你才不用你手机的。”下山的路不好开,南时琛聚精会神盯前面的路,耳朵听着方以的话,回了个气音:“嗯。”方以摸不着南时琛的态度。南时琛听不到下文,抽空快速看了方以一眼:“有故事要说?”方以点头。南时琛:“洗耳恭听。”方以又点头。他很喜欢概括式讲故事。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方以小时候没拿稳姑父的手机,手机摔地上,碎了。那个年代,有台手机不容易。姑父是做生意的,手机里有许多老板和合伙人的电话和短信,很多账单都是彩信保存,手机一坏,里头东西找不回来。姑父本来就不太喜欢方以,借题发挥,把方以退回方家。南时琛握紧方向盘,一言不发,眼底情绪不明。方以说完故事,关心的是:“昨晚你手机有没有摔坏?”南时琛应声短促:“没有。”方以:“哦。”话题聊死了。花了近一小时才安全下山。上高架后,路道宽了,南时琛把刚才憋着的问题问出来:“你是什么原因被寄养在亲戚家的?”按目前看到的方家,能在市中心开一间两层楼高的火锅店,能在老城区买房子,经济条件不会太差。怎么会把亲生儿子寄给亲戚养?方以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:“有点封建思想。”南时琛:“嗯?”方以:“大姑家里只有个女孩,大姑身体不好,生不了二胎,本来我只是认大姑做姑妈,但是后来,我爸妈就……”后面的不用再说。整来整去,就是传宗接代的事情。南时琛啧了一声。方以干干笑了两声。车下高架,南时琛没急着回去,而是掉头,车子停在往附近一家花店门口。南时琛泊好车了,方以问:“你要买花?”解开安全带,南时琛:“先去看看。”方以:“哦。”店门口挂着欢迎光临的牌子,两人推开玻璃门进店。冬天的花色不多,花店不大,一眼就能望到头。收银台后坐着位在用手机看电视剧的女生,见有客人来,抬头朝他们说了声:“欢迎光临。”店里放着《好久不见》。南时琛看到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些多头玫瑰,回头问方以:“这个好看还是那个?”“这个是果汁,这个是巧克力,”方以解释,并做假设,“如果要的话,果汁阳台的花更好看,”指着最靠左边的那一束,“这个花苞多,养一养能开得比较久。”南时琛不懂花,听着花名都像食物,但表情很认真,在思考要买哪些。方以语气有点涩:“送人吗?”南时琛扬唇一笑:“送人。”方以被那笑刺到眼,“送……谁?”南时琛:“送你。”一秒前还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