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漾眉毛吊捎着,盯着眼前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看的傅时衿,顺着她的话哂笑:“别特么在这套近乎。”紧接着便劈头盖脸地砸了三个字:“没见过。”藏诟忘了“你们俩之前见过啊!漾哥,那个时候你还喊我姐死鸭子呢,不记得了吗?”姜意礼盯着邢漾和傅时衿,左看一眼,右看一眼,他们俩明明就见过,怎么现在俩人都表现的跟陌生人一样。而且邢漾平时虽然是个混球,但对她的时候,脾气很好的,总之没有像今天这样冷淡。姜意礼看向邢漾,他卷翘而长的睫毛压着他那双桃花眼,眼神是不同寻常的冷漠,听她提起,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。倒是傅时衿紧皱眉头,似乎还是没想起来。姜意礼再次提醒她:“姐,你十三岁那年暑假的时候,你来我家住过一段时间,你还记得吗?当时——你还说漾哥,除了脸一无是处!”“然后——”“他就喊你死鸭子。”“怎么样?”“想起来了吗?”傅时衿后知后觉,想起来了。在男生普遍高中才进入黄金发育期时,十三岁的他已经有一米七八的身高,再加上他皮肤白,在淮安区同龄人里混的风生水起,朋友们都喊他漾哥。少女崇拜英雄。姜意礼的朋友私底下因为喜欢邢漾的事情争吵过,在那些迷妹中,她没有附和,而是在某天随意评价了一嘴,她说:“除了脸,一无是处。”而她说这话时,不知道邢漾从哪窜出来的,从她身边擦肩而过,留了一句话:“记住你了,死鸭子。”想到这里,傅时衿下意识咬了下嘴唇,她抬头看向邢漾。他嘴角轻轻勾着,那一脸不屑的样子,倒像是她欠了他一千万一样。这档子陈年旧事,他能记得?而她再看面前的人一脸漠然的模样,再联想到他那句“没见过”,傅时衿下意识松了口气。姜意礼看着傅时衿后知后觉的样子,随后又看向邢漾,“漾哥,你想起来了吗?”邢漾眉梢上扬,眉眼冷淡:“谁还记那破事?”姜意礼笑着打破僵局:“那现在再认识一次也不算多,傅时衿,我姑姑的女儿,我爸是她亲舅舅。对!你们俩同岁,我姐转学手续办完以后,说不定你们俩还是同学呢!”傅时衿听到姜意礼的声音,讪讪笑了一声,姜意礼性格活泼洒脱,大大方方地给她介绍邢漾,可傅时衿难免会想,人不见得想认识她。姜意礼的话音刚落,邢漾便朝着傅时衿扬了下下巴,报上他的大名:“邢漾。”多余的话没再说,只是用手搭着门,“其他的等成了同学再说,还有事儿没?”姜意礼听邢漾这话,这是赶人?她怔愣着摇头:“没、没事儿了。”邢漾丢下一个“哦”字,转身把门带上了,送了傅时衿和姜意礼一个闭门羹。姜意礼瞪大眼睛看向傅时衿,这就关、关上了?“这就是你要带我见的有趣的朋友?”傅时衿抿着嘴角问姜意礼,姜意礼摇头又点头:“可是漾哥平时对朋友都挺照顾的。”傅时衿怀疑地看向姜意礼,皱眉反问:“你确定?”姜意礼肯定地点了点头,傅时衿倒也没在意,只是开玩笑:“那他今儿是针对我?”姜意礼却坚决摇头:“不会,漾哥这人公正,不会针对谁。”姜意礼仔细想了一会儿,倒是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:“可是是他今天心情不大好。”傅时衿想到刚搬来的时候,她坐在车上看到的那一幕,也许他不想人看见,虽然不知道发生的到底是什么,但傅时衿却可以肯定,他确实不想让人看见。她回头看了姜意礼一眼:“走吧。”–直到把人隔绝在门外之后,邢漾走进空旷无人的客厅,看着家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爆炸一样杂乱,甚至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。随即拿出手机拨了家政公司的电话:“喂,这里是淮安区第七栋,麻烦派人来打扫一下。”“好的,先生,您稍等。”发小林祁阳从楼上卧室走出来,盯着邢漾便问:“那个女人又回来了?”提到那个女人,邢漾脸色又沉了沉:“不是。”这回林祁阳好奇了:“那是谁?”“小礼。”“那你怎么不让小礼进来?”“小礼一个人就算了,但她还带了她姐。”邢漾母亲在他小学时就已经过世了,父亲工作忙,常年不着家,以至于他们家经常只有他一个人,朋友们也喜欢来他家里借住。林祁阳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,看着他们家战场,若有所思,但他还是疑惑:“小礼不是独生女吗?她哪来的姐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