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王后思索良久,两眼一恨,咬牙道。“和亲!”鸢岱面色一喜,又拉下了脸:“可那司徒羽方凯旋归来,王上定会派他前去收复失地。”鸢王后嘴角上扬,胸有成竹道:“王上那边,本宫自会去劝说,王上不好战,且十里城池本就荒凉少收,朝中多年来一直难以顾及,这次便顺势把它当嫁妆送与青华未尝不可。”“如此,一能维护我国颜面,二则可以让兵力修生养息。父亲,你飞鸽传书,让弟弟先稳住阵地,只需防御即可,切不可企图反击。”“好,只是……”想到什么,他为难道:“不过现如今朝中适婚的公主就剩英儿了,那傻孙女可一心只想嫁给司徒家那小子的。”鸢王后摇摇头道:“出身王室,为成大事,英儿别无选择。”“至于司徒羽,父亲放心。本宫自会想方法除了他,绝不让他威胁我鸢家地位!”鸢岱闻言,松了口气,连连点头道:“好!好!好!”……半个时辰后,寒宁殿内。寒冽王正看着从关外送来的战报,一脸愁容。鸢王后端着一碗燕窝粥走来,矜持道:“王上为何如此愁容,臣妾今日给您炖了一碗燕窝粥,尝尝吧?”寒冽王摆了摆手,头疼道:“先放着罢。”鸢王后扶了扶袖子,弯着身子,将粥缓缓地放于托盘上。又起身看着眼前跟着这么多年的夫君,想起初见他时,他身上雍容华贵的沉稳气质令她无法自拔。而如今,这张俊脸却一脸愁容,她走近他身边,帮他按了按太阳穴,口中道:“王上可是为边关之事所恼?”寒冽王觉得她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,按着甚是舒服,愁眉略显放松,他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。鸢王后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:“边关有大将在,王上可要保重龙体。”寒冽王瞟了一眼鸢王后,哼了一声。“大将?本王的王后莫不是不知晓你的好弟弟鸢贺罢,屡战屡败,这些年边关参他糊涂事的本子倒是不少,战功却一点都没有,简直就是酒囊饭袋,本王的江山,可还能指望他多久?”鸢王后闻言,委屈道:“王上,您可是冤枉臣妾的弟弟了,他一心报效国家,少年便出征,常年戍边,王上不体谅便罢了,也听那些文臣们胡言乱语。”她用帕子点了点眼角,又道:“王上您又不是不知晓,边关那十里城池一直与我朝相隔一片连绵雪山,此次青华国突然来袭,关中将士必是孤立无援。可怜我弟弟携军中将士苦苦支撑,现更是被逼退至寒玉关,这势必惹得朝中文武指责我贺弟领军无能,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贺弟他的难处啊?”鸢王后一番梨花带雨,呜呜咽咽后竟已满脸泪花。寒冽王心中虽不快,见她这模样有些心疼,于是他音色缓和道:“贺儿也是本王的弟弟,本王知此番他的难处,也能明白你的委屈。只是现在势如水火,只能命司徒羽携军前去协助贺儿了。”鸢王后听罢止住了哭声,抬手用帕子擦了擦残余的眼泪,抬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道瞧着寒王:“王上,妾身觉得此举不妥。”寒冽王低头看了眼王后,道:“哦?这是为何?”“王上,妾身认为不妥的原因有三。其一,十里城池距国都遥远,又无天堑防护,易攻难守,军队来回便要近一个月。”“其二,十里城池土地荒凉,数年来一直民穷少收。而如今我寒昭四周频有贼寇作乱,国库空虚,又如何可以举国之力去收复几块贫瘠的土地呢?”寒冽王听着微微点头道:“此言确实有理。其三呢?”鸢王后继续道:“其三,青华国不比漠北贼寇,乃一强国。纵使此次司徒羽将军前去能收复失地,却也无法保证青华国不会再次进攻,如此耗下去,最不利的还是我寒昭。”寒冽王点头表示赞同,又坐了下来,望着奏疏,道:“他青华国几次战损下来于他而言只是略伤皮毛,于我寒昭来说却是大伤筋骨啊。这,可如何是好?总不能白白丢了这十里城池吧?那可是丢尽了我寒昭的国颜呀。”寒冽王眉头皱的紧紧的,失地事小,可这颜面在他看来却是极为重要的事。王后见他这般模样,知晓事将成,她开口:“王上,妾身有一计。既能保住我寒昭国颜,亦能结两国相好。”寒冽王看了她一眼:“王后可是有良策?”鸢王后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寒冽王,而后一字一句道:“将十里城池当作嫁妆,同青华国和亲。”寒冽王故作厉声,道:“王后可是知晓后宫不得干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