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年二先生的生日宴是不能去香山居了,因为吴清秋正在给老爷子改造,老爷子临时住进了兰亭别苑。吴清秋给老爷子许诺的时间是三个月,从八月十七到十一月十七。但吴清秋做事向来只提前不拖后,据说已经快竣工了,现在好像正在收尾。
今天吴清浅早早下了班,四点多钟,他交代了一下,便去了兰亭别苑。他去到的时候只有二哥和四妹去了,当时二哥和四妹见着他,都吃了一惊,他们没想到吴清浅这次竟来的这么早。
吴清浅这次去的早,倒不是因为他怕家里人再说教,最主要的是他想早见吴清秋。吴清浅猜想着吴清秋一定会去的很早,因为吴清秋在这样的事上绝不会失礼。
可这次吴清浅猜错了,他去的时候吴清秋没去,只见到了二哥和四妹。他以为这次自己早来了,老爷子不会再说什么。可老爷子看了他一眼,依旧满脸的不高兴,嘟囔了句,分不清主次,那么重要的日子姗姗来迟,今天就是过个生日,来的这么早,哪头重哪头轻都分不清,没个眼力劲。
老爷子虽然低声嘟囔,坐着的人又不耳聋,都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倒是老太太,笑着打圆场:“你怎么那么多毛病?那能由得他?那次恰好动手术他不就来晚了吗?这次没手术,不就早早的来了吗?你说你也真是的。”
老爷子哼了一声,不再作声。
吴清山和吴清浅兄弟两个跟两位老人说了几句话便出来了,他们实在不愿看一脸严肃的老爷子,也实在无话可说,当然了,更不敢多说,只是小心的陪着。所以,只一会儿,两人便如坐针毡,浑身不自在,他们没吴清秋那个本事,面对老爷子,能够应付自如,谈笑风生。
出了老爷子房间,二哥看着吴清浅,笑着问:“你可真是,这次怎么不像上次一样来到最后?这次来的这么早?又讨嫌了!”
吴清浅淡淡一笑:“二哥,无论我怎么做,都做不到最好的点上,所以就干脆不去求着做,顺心而为吧。奶奶说的对,上次做了一个大手术,这次没什么事,所以就早早的来了,想着你们会带孩子们过来,我想跟他们玩玩。”
吴清山看着自己的三弟,语重心长的说:“清浅啊!你这么喜欢孩子,那就赶紧的吧!我听妈说,她和三婶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挺不错,是位新闻记者,为什么不见一面?”
吴清浅苦涩一笑:“二哥,她忙,我也忙。她有时间的时候我没空,我闲下来的时候她又去采访,所以到现在也没见上一面。”
吴清山抬手点了点吴清浅:“我听妈说,主要原因在你这边,多数时候是人家那边催,你这边总说没空。二哥就不信了,你忙的连看个对象的时间都没有吗?难不成人家那些当医生的,都如你一样?恐怕不是吧!”
吴清浅脸一红,轻轻咬了一下嘴唇,低声道:“二哥,这件事以后再说吧,我,实在还没想好。再说了,我这工作基本上每天都忙,她的工作也不清闲,就算两个人在一起,也是聚少离多,这样的感情不会持久的。谈了又分手,还不如不谈。”
吴清山无奈的笑着:“三弟,你想的也太多了吧?还没见面,你就想着两个人都很忙,感情不会长久。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瞻前顾后,那谁还谈对象?谁还敢结婚?事情还在酝酿中,你就先考虑到事情发生后会出现的结果;第一步还没迈出脚,你就考虑到十步之后会怎样。要是考虑的这么面面俱到,那肯定会一面都实现不了。别想得那么多,先见个面,说不定你们就能对上眼呢!今晚老爷子肯定会问,问起来你怎么说?”
吴清浅笑了笑,心想,无所谓,实话实说,反正挨骂遭指责又不是第一次了,今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兄弟俩正聊着,马管家在院子里喊开了,二先生一家人来了,兄弟两个赶紧出去迎接。
一会儿,他们爸妈和三叔一家也来了。吴家人几乎都到齐了,可令众人想不到的是,唯独缺了吴清秋。
老爷子看着三儿子坐得四平八稳的,皱了皱眉,问:“老三,你家小秋呢?你们爷俩端端正正坐这儿,小秋呢?”
吴海涛急忙解释:“爸,我给小秋打电话了,他说很快就到,让我们先来,不用等他。你知道,小秋那孩子主意大着呢,荆翠度假山庄那一块儿,他根本不让我插手。你跟妈在香山居的房子,他也不让我插手,只让我忙别的地方。至于清一,还是负责那些娱乐场所,更插不进手去。我跟他妈也着急呀,怕他累着,每每给他打电话,他就只说不用我们操心。”
老爷子哼了一声,显然对三儿子的回答很不满意,他最疼爱的小孙子到底忙成什么样了?天都黑了,竟还没回来。虽然那小家伙每隔几天就给他来个电话,但这一忙就两个多月没见面,老爷子还是想了。
三媳妇是最精明的,她一看老爷子不高兴了,立即笑着说:“爸,我们家小秋!谁能把他当成是个二十一岁的人啊?这个年龄的,不都在学校读大学?可他啊!就是让我心疼,我跟海涛几乎每天给他打电话,就怕他累着,想去看他,他每次都说不用,让我们忙我们的。他只说要把荆翠度假山庄打造成一个样板,其他地方的度假山庄就照那里的做;还说把香山居您和妈的别墅打造成家庭居住的样板,有想要改造的,就可以去香山居您和妈那儿看。在他没完成之前,不允许我们去。爸,你说,那孩子从八月十七开始忙,今天十月二十五,两个多月了,硬是没让我们见。我心疼又着急,可有什么办法呢?谁让我们小秋主意大着呢?我跟海涛还不指望着他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