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酌……
阮溱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,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,想到自己还被抱着,有几分慌乱的想从满是梅香的怀抱退出来。
“溱溱……”
刚一动,就听见一声轻柔好听的呼唤,阮溱抬眼,双眸中颇有几分不敢置信。
她刚刚,没有听错吗?
这容世子,怎么直接唤了她的名,她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人这么唤过她,春安一直叫她小姐,裴氏等人也是直接叫她阮溱,冰冷而无情。
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名中意为朝气的溱字,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温度了。
现在,乍一从容酌的口中说出,竟然显得如此富有生气。
容酌看到怀里人微微睁大杏眼,一副错愕的模样看着他,心里一阵心疼,这本该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啊……
“我以后这么唤你,可以吗?”
容酌唇角微微勾起,漾出好看的弧度,琥珀色的凤眸藏着柔和的光,深情而专注。
在那样的目光中,阮溱只感觉到了自己被珍视与尊重,还有突如其来的一股心酸蔓延在心头。
‘世子……怎样唤我都可以的’
阮溱迟疑了一会儿,朝容酌略有些拘谨的比划道。
“我名酌,单字玙,溱溱以后可以唤我阿酌。”
说着,将阮溱柔弱无骨的手放在自己手里,修长白皙的手在那秀窄的手心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字。
就如多年前小小的她在自己手心写下溱字时。
阿酌……
阮溱跟着无声开口说道,就像是儿童牙牙学语般,从长辈那学习来不曾听到过的词句,神色认真而又新奇。
一直看着她的容酌只感觉整颗心都软了,温声开口:“是。溱溱以后,就住在这里好吗?”
“看看,还有什么需要我添上的吗?”
阮溱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:比她在侯府的卧房大许多,却不显的空旷,黄花梨木的圆桌上摆放着一套清雅的梅花状茶具,四处的架子上放满了许多珍宝,流光溢彩,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珍贵的盆栽,都是她喜欢的种类。
中间的香炉点着熏香,白烟杳杳升起,闻入阮溱的鼻中还舒缓了心口的不适,不远处的梳妆台摆满了胭脂水粉,看上去十分名贵。
总而言之,这间屋子的每一处都是极好的,全都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,足以见得准备这间屋子的人的用心。
阮溱点了点头,随后摇了摇头。
她愿意住在这里。
没有什么要添的。
想了想,还是朝容酌打了谢谢的手势,只是心里有些疑惑。
不难猜这间屋子就是她眼前的容酌准备的,可是,容酌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,明明她的亲生父母都不曾知道在乎她喜欢什么,只有春安……
对了!春安!
阮溱记得自己昏睡过去前春安已经被白蔻派人带走了,那么现在呢?她已经在煜安王府了,春安又在哪里呢?
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,刚才平复下去的呼吸又有几分急促,一手捂着心口,一手下意识拉住容酌洁白的衣袖。
春安呢?她的春安现在怎么样了?
杏眼满是害怕与焦急的看着容酌,眼眶泛红,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。
容酌怎么会不知道阮溱是为了什么焦急,不由暗暗自责,应该一开始就说春安的情况的。
当下只能细细安抚着阮溱:“春安无事,就在偏院,现在还在昏睡,有太医守着。”
“溱溱乖,我们不着急……”
容酌的话让阮溱渐渐平静下来,春安没事,没事,有太医守着,很快就会好的。
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,阮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,意识也逐渐迷离,拉着容酌的衣袖,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再一次昏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