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酌看着阮溱昏睡在自己怀里,心下一紧,随后放松,催动内力让香炉中的香飘出的更浓。
看着阮溱紧皱的眉眼慢慢归于平和,是不同于先前痛苦昏睡的安和安睡的样子,容酌眼底深处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涌现。
极为珍重的在阮溱额间轻轻一吻,容酌的脸上只有失而复得的满足与心疼。
溱溱,他的溱溱……
十八年了,他终于可以真真切切再次把她抱在怀里,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,这一次,他一定会把她护的很好很好。
从今往后,他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她的机会。
上一世的他带着满腔的遗憾离去,再一次睁眼,回到了自己的儿时,亦是阮溱刚刚出生的那一年。
只是作为重来一次的代价,他无法参与改变阮溱过去的十八年,不能见,不能问,不能给予一丝庇护。
“切记,如若这十八年你出手干预,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举动,都能让她万劫不复,再无重来的可能,凡事皆忍啊!”
惹空大师圆寂前的最后一句话时常在他耳边响起,将他带入那年寒冬的绝望,那刺骨让他时刻警醒着,只盼十八年的时间可以早日过去。
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,容酌都会对着宣平侯府的方向,独自站到天边升起第一轮太阳,十八年竟也就这样过去了。
而今日的时间正合适,不仅没让宣平侯府把他的溱溱送去苦令寺,还让那个叫春安的丫头活了下来。
这无疑是个很好的结果,春安对阮溱的重要性容酌很清楚,要不是春安,阮溱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冷清的小院。
所以,容酌很庆幸有春安的存在,给了阮溱继续活下去的勇气。
至于宣平侯府……
容酌极轻的碰了一下阮溱手腕上的淤青,眸色深深,透出冷意。
总要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!
——
宣平侯府。
“那个贱人,贱人!”
“呜……娘亲,长姐……给我做主啊!”
“啊!疼,轻点!”
宋和宜红肿着一张脸朝对面椅子上的裴氏和宋如照哭诉道。
一旁上药的医女一个没注意用了点力就遭到了宋和宜的怒斥,惶恐的停下动作,跪下不敢说话。
裴氏本就因为阮溱被煜安王府的人带走敢怒不敢言,憋了一肚子气,看到宋和宜被打成这样又是更加的心疼,一拍桌子,也是将火气发在了医女身上。
“笨手笨脚的,小姐喊疼听不见吗?”
“府中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!”
“废物!”
一番话语砸到那医女身上,医女害怕的起身,咬紧下唇,眼眶通红,颤巍巍的拿着药膏继续给宋和宜涂抹。
“哎呀!不要你了,滚出去,换其她人来!”
哪知宋和宜一把推开她,语气不耐的开口吼道:“怎么派了你这么个蠢货来,手抖的,是想让本小姐破相吗?”
“三小姐恕罪,奴婢,奴婢不是有意的,请别把奴婢换走。”
那医女手中的药膏都掉在了地上,立马跪下来,磕头乞求。
她是宣平侯府买进来的奴隶,因为对医理有几分了解被选中了当医女,服侍府中的主子们。
她们之中有些人永远不会被选中服侍主子,最终的结局就是被赶出去或死亡。
那些被选中侍奉主子们的,如果被主子厌弃了,那么这个人的下场也是如上,。
那医女本身医术尚佳,只是今日属实是撞在了刀子上,只得用力磕头乞求眼前三小姐的原谅。
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走出来,可以活下来,她不想,不想就这么被赶出去。
“三小姐饶了奴婢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