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玿云甚至知道,有些人是拿她给自家女娘举例子,引以为戒。
可女娘们又羡慕她的自由不羁。
渐渐的,那些风声便被掩盖了。
她是不被拘束的,他也不该在这种事情上拈酸吃醋。
魏玿云不再劝,只在她身边,时不时给她递东西。
镇上的郎中不多,脾气也都很古怪,王漓那种外来客去请,是喊破喉咙也叫不出来郎中的,所以他才慌乱中将沈昭送到了酒馆。
鱼鸢嘴甜,很得郎中喜欢,但还是拖延了一阵子,鱼鸢不敢催年寿已高的郎中,生怕一个不妥善给人催恼了。
沈昭的腰被砍了一刀,血肉模糊,身上更是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,郎中瞧了第一眼,下意识就看向花锦:“江洋大盗?不治!”
花锦一噎:“我向您发誓,他绝不是什么江洋大盗。”
郎中轻哼一声,将屋中的人都赶了出去,只留下鱼鸢打下手。
出去以后,花锦向魏玿云道过谢,催他快回去歇息。
魏玿云却说:“锦娘,不必与我客气。”
今夜折腾了这么久,花锦实在没力气去深究他话里的意思,摆摆手,大喇喇地坐在了门外的长凳上。
魏玿云:“很晚了,不若我等着,你去歇着。”
花锦摇摇头。
她爱喝酒,门前的桌上摆的茶壶里也都是酒,魏玿云不记得了,坐下闷了一口,呛得眼泪直流。
魏玿云问:“他是谁?”
花锦:“旧友。”
花锦游走四方,的确认识很多人,也常有人来镇上找她玩。
魏玿云松了一口气,这才放下酒杯,宽了心去睡觉。
从前在宫中,整个太医院绞尽脑汁救沈昭,如今只有郎中一人。
真是的郎中是野路子出家,不像太医院那么循规蹈矩,竟真的把沈昭救了回来。
郎中年事已高,缝完针,手才开始哆嗦,推门出来的时候,眼睛花的都看不清路。
幸好楼上还有一间房,郎中没有拒绝,交代了几句便顺势歇下了。
接下来的几日,酒馆里便混杂着酒味与药膳味,郎中的药比赵太医的苦一万倍,花锦光是闻着就想干呕,没想到郎中捏着沈昭的鼻子,硬给人喂了下去。
花锦没再跑出去游玩,只是静静地等着王漓来,或者等着沈昭醒。
她平日里很少揣着心事,突然有了变化,鱼鸢头一个察觉,她一开始只是想救回一条人命,心无旁骛,如今总要细细观察沈昭一番。
花锦夜里偶尔来看沈昭一回。
趁着魏玿云不在,鱼鸢偷偷与花锦说:“他比魏先生好看。”
花锦点她脑袋:“胡说什么?”
鱼鸢:“锦娘,他是谁呀?”
这几日,魏玿云像是想印证什么,花锦来,他便来,今夜有人约了魏玿云写诗,魏玿云这才没有跟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