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顼无奈,只是摇着头。
他对长子颇为失望,尤其是看到北面的两个家伙之后,这种想法就更是激烈,他快四十岁了。
按理来说,这个年纪绝对不算老。
但是一想到北面两个邻居的年纪,陈顼就不由得毛骨悚然。
这两个畜生都没满三十岁啊!!
以如今自家儿子所表现出的才干来说,陈顼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走了,陈国会变成什么模样。
让自家这个傻儿子面对宇文邕和刘桃子??
看着陈顼的脸色,柳皇后似乎能猜到些什么,她温柔的拉住了丈夫的手,“陛下勿要担心,总会有办法的,陛下,我最近前往寺庙,看到寺庙里多了许多奴仆,我单独召见了几个,询问之后才知道,这些人过去都是当地的农民,修建寺庙之后,就被夺了耕地成了人家的私奴。”
“这样可不太好,庙堂的税赋,靠的是这些有耕地的农夫,若是农夫都成了寺庙的佃户,那就没人缴税,所有的开支都会压在其余那些还留有耕地的农夫身上,越来越重,使他们越来越少”
陈顼摸了摸下巴,“嗯皇后有什么想法?”
“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而已,只能观察到自己身边的一些事情,陛下处置全天下的大事,哪里需要我来出谋划策呢?只要我的话能对陛下有些帮助,那就足够了,绝对不敢说什么自己的想法。”
陈顼心情大好,笑了起来,温柔的看向妻子,“积善得此佳人也。”
柳皇后只是笑了笑,又补充道:“还有,叔陵的年纪也大了你看,是不是该将他外放到地方上去,让他也开始为国分忧呢?”
“好!”
一行人马,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建康城。
一个十来岁的少年,披着甲,骑着战马,格外的潇洒。
若只是看其体型,此人跟陈叔宝简直一模一样,身高体重都差不多,可若是看他的脸,他便更像陈顼,眼睛更小一些,更长一些,可这就让他看起来有种莫名的阴冷和恶毒。
他一直都是笑着,可那笑容也显得阴森可怕。跟在他身边的骑士们,皆是一言不,看向这位少年的眼神有些惧怕。
这人唤作陈叔陵。
正是陈叔宝的弟弟,在家排行老二。
陈老二跟陈老大是截然相反的性格,他们俩只差了一岁,当初也同样当过人质,可长大之后的性格却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极端。
老大性格较为内敛,父亲不在的时候像是服了散的魏晋名士。
老二性格格外粗暴,父亲不在的时候像是提着刀的鲜卑老手。
一个家里能出这么两个玩意,实在不容易,可见陈顼平日里礼佛果然是给自己积累了很多的功德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北朝礼佛最多的是娄太后,她那几个儿子也是格外的杰出!堪称是北国天才。
陈叔陵正式当上了始兴郡王,奉昭烈王祀,进授使持节、都督江、郢、晋三州诸军事、军师将军。哦,还挂了个刺史。
可他不过才十来岁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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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顼亲手将权臣的印章都刻在了小儿子身上,这官职堪称豪华,淳于量和黄法氍见了都得避让三分。
陈叔陵正式要前往江州去当官了。
父亲担心他的安全,又给他加了一千骑士,来保护他,陈顼对这个儿子简直是溺爱到了极点,或许是因为长子的不成器,又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次子身上那种北朝武夫的风范。
陈叔宝和陈叔陵过去在北边当人质的时候,陈叔宝常被胡人孩子欺负,而陈叔陵常常跟着胡人孩子来欺负自己哥哥。
后来回到了陈国,他也不曾收敛,反而是又受到了魏晋时期不当人的勋贵遗风的影响,变得更加‘优秀’了。
跟在陈叔陵身后的这些骑士们,都对他非常的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