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屿淮跟着看了一眼,的确是。
“那时候先生还没走,这封信他应该看到了。”
“废话,信封被拆了,信纸都不在,肯定是看到了。”
周屿淮站了起来:“老师和先生常年资助偏远地区的孩子,可能就是一封感谢信,别再浪费时间。”
这个分析是合理的,如果是一封感谢信,那就是不经意间顺手丢在了桌上。
这里堆放的都是老先生生前的遗物。裴溪甚至能从周屿淮的言语中想象到画面。
一个信封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
桌面收捡干净后便是柜子里的东西。
“老太太是什么病?”裴溪拉开柜门,小蜘蛛从缝隙里爬出来,顺着柜线往上,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。
“你即使告诉了赵哲也不见得他会回来。”
周屿淮的口吻总是云淡风轻。
裴溪默不作声,在老太太眼里,如果生病告知赵哲人便能回来的话,也不会开生死的玩笑。
老人忌讳这个,这主意像是下下策。
“他回不来。”裴溪只说了这一句。
“理由呢?”
裴溪不回答,暂时装下了这个没有被授权的秘密。
周屿淮从她的沉默里探出了些什么,倒也不继续多问,像是因为了解,才会有的下一步动作。
门被敲了两下,助理站在外边,没有越过门槛。
两人望了过去。
“周总。”助理唤完后看了一眼裴溪,“有通电话需要您接一下。”
看神情很重要。
裴溪往前挪了一下给他让出空间。
助理放低了声音,在周屿淮边上说:“岑小姐打来的。”
裴溪听到了,她没有什么波动,很平静地继续做手里的事情,将单子里的重要东西摘出来。
周屿淮到楼梯口接通,手机搁到耳边,还没说话,那边便是质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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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不接电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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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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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理还站在门口,这里其实隐约能听到些周屿淮的声音,不过不清晰。
他神色收掉后朝着屋子里看去。
裴溪蹲在柜前,单侧膝盖悬着,左手肘支撑在腿上,这姑娘身上没有一股温婉气息,像是被阳光剥离出的翡翠,只留了清透疏离。
“裴小姐,我来帮你。”助理几步上前,将垃圾袋撑开。
“不用,我一个人做会快很多。”
裴溪说话是委婉的,但又不够委婉。
助理是个聪明人,尴尬笑了笑,又岔开说:“待会儿我将鱼送到半岛堂,不知道工作室有没有人在?”
“听说老太太不住这儿。”裴溪又拉开最底下的柜子,“那平时这鱼是谁喂?”
“之前都是刘老前辈的学生过来照看,正好住楼上,书房也有监控二十四小时开着,周总时不时也会过来瞧瞧。”
“为什么当初不直接养在老院子?养在这儿多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