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子大概是有些大了,又也许是她又瘦了,圆领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。
她的脸色仍旧没有血色,漠然瞥了他一眼,没理他,侧身让裴寂进屋。
她转身要跟着进去的时候,沈怀景突然压住她的肩膀,眼神阴鸷,沉沉望着她:
“如果你想用这种方法激怒孤,和孤作对,孤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。”
姜昭平静地望着他:
“殿下能这么说,不是已经生气了吗?那臣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,但……殿下您是以什么身份生气呢?”
“别忘了,你我只是君臣。”
沈怀景被她呛得无言以对。
裴寂已经进了屋,回头见两人还在对峙,上前一步欲开口,沈怀景冷飕飕瞥了他一眼,解开身上的大氅打搭在姜昭肩上。
裴寂眸光骤冷,眼睛死死紧盯着他落在姜昭肩上的手。
沈怀景没再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姜昭才收回视线,转头对上裴寂的视线;
“他走了,你也可以走了。”
用完就扔,冷漠得丝毫不留恋。
裴寂紧盯着她的表情,没能从她脸上看出来半分不舍,深吸一口气,简直被她气笑了。
她在把他当什么?
她和沈怀景赌气,她便拿他做挡箭牌?
指节掐得紧紧的,关节泛白,隐隐作响。
然而姜昭根本不看他,手抓着身上的大氅挡风,强忍着身上的伤口牵引出来的疼痛往外走。
“黑鸦,送客!”
裴寂两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:
“我听说你遇了刺客,昭昭,你不想知道此刻是谁派来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