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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菊打官司(第4页)

斯内普尴尬地咳嗽一声,她可不是这么好敷衍。“你那时候说得多么绝情,”玛丽幽幽地说,“还指望我上门来见你吗?如果我真的来了,你打算怎么办?嗯?”

她弯曲的小指,轻轻在他手心搔动,就像那只西伯利亚猫,竖着蓬松的尾巴,从他心上挑衅地拂过。一下子,他突然攥住她的手指,“把你抓住,怎么样?”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。

这下,立刻攻守异势,在他前所未有流露侵略欲的目光下,她的脸颊滚烫,要不是时机不对,她恐怕都腿软了。“哼,”斯内普哼笑一声,慢慢穿过她的指缝,与她十指交扣,“然后呢,你拿了什么?”

她的脸上浮起兴奋劲,好像预备欣赏他瞠目结舌的表情,结果,他的确一下瞪大了眼睛。“你的帐篷,”她说,“巫师帐篷,里面就像房子一样。”

这对吗?在阿兹卡班露营。看着牢房里出现的帐篷,斯内普陷入沉默。“等我走了你再进去,”玛丽拉着他的手摇晃,“现在,你得在这儿陪我。”

如果她愿意,真可说出最甜蜜的话来,明明是她跋山涉水,到这来陪他的。“嗯。”他应了声。她的眼睛没有移开,“直到最后(Untiltheend)。”她确认似地说。“一直如此(Always)。”他低下头,在指尖轻轻一吻。

接着,从她那取之不尽的四次元口袋里,又不断掏出更多东西。“我想、我准备了…呃,怎么还有,”她把一个个密封食盒堆在一起,“好吧,就这些。食物总不能放太久,虽然帐篷里有冰箱。所以我还放了食材,在更底下,不过你得像麻瓜一样做饭了。如果可以,最好直接带根魔杖,对吧?但不可能瞒过探测器……哦,你饿了吗?”她倒出了一大摞巧克力,“啊,没想到这么多,听说它们对摄魂怪有帮助。”

事实上,他当然完全可以自己吃,但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们就开始玩起了幼稚的喂食游戏,一种十五六岁的斯内普从礼堂经过,都要狠狠嗤之以鼻的行为。然而,当玛丽的舌头从他指尖卷走巧克力屑,忍不住露出做了坏事的微笑,略带讨好和求饶地望着他。而他恨不得立刻拆了这铁栅栏,好尝尝她嘴里的甜味,这时候,他就只能承认,自己已经退化到和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没什么两样了。

后来,他们开始玩搭纸牌——没错,她的百宝袋里甚至有棋牌游戏——因为那碍手碍脚的铁栏杆,总是不得不把手臂扭曲成奇怪的角度,为此不断无聊地发笑。她开了口,聊起来,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在碰到马尔福以前,怎么在傲罗指挥部大闹天宫。

她在闹事上的智慧真叫人惊叹,当然,得益于学生时代的狼狈为奸,斯内普早就领教过她的这种聪明,和她那张不饶人的嘴。梅林,他的眼睛又忍不住瞟向不该看的地方。可一想到她为了他,怎样巧舌如簧地把整个法律执行司羞辱了一番——难道还有比这更美妙的爱语吗?他就只想要把她拥进怀里,亲吻她,作为奖励和惩罚。于是邓布利多低下的办事效率,不免又被他在心里问候一遍。

她说起他们分开以后的事,事实上,只有半个多月,但彼此都感觉,已经太久太久了。她总算决定在院子里种什么花,从她姑妈家里弄来了堆肥,附赠一点花籽。客厅那盏时灵时不灵的吊灯彻底坏了,修理工还在度圣诞,她只能试着自己换,但效果还不赖。她终于处理好了从澳大利亚带来的档案,她的各种资格证都是在国外拿的,认定的手续相当麻烦。过了假期,她就去郡上一间医院上班,开车通勤大概二十分钟……

相比起来,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未免太过单调,全是不值一听的抱怨。然而,玛丽望着他,他的手指在她温软的手心里,她像在等待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,发表就职演讲似的。他清了清嗓子,从某个“无可救药的格兰芬多”起手,让她一下就笑了出来。

这实在太容易了,他那些无处排解的怨言,和许多的看不惯,梅林知道,他真正倾倒给学生的,还不足十分之一,简直称得上克己复礼。别的,就是偶尔说给邓布利多听。这份工作可一点也不简单,他几乎搞不懂那些青少年的头脑构造,有时候,真想敲开看看,里面的内容物究竟是人脑还是猪脑。他们太过油盐不进的时候,反叫他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出了问题。

更别提,堆积成山的作业——完全是垃圾,医疗翼永远填不满的药品架,还得“管着他们按时上床睡觉,别把自己梦游进黑湖里喂章鱼”。以及院长职务附带的行政杂事,乱七八糟,斯拉格霍恩留下的,是“比这座纸牌塔更可怕的东西,一个呼吸就能塌掉,这么多年竟然还在运行”。即便如此,也没有什么好话听,似乎除了邓布利多,没人认为他能称职。好不容易熬到圣诞节,总算放假了,然后,他就来了这里。

“一个美妙的度假胜地。”

“西弗勒斯……”她轻轻呼喊,他回过神,才发现自己抱怨得太多。他为什么不能说些更有趣的话题,说些美好的事情,叫她也高兴呢?他有些懊悔,不由立刻靠上她抬起的手。她的手掌捧起他的下颌,罩住他的脸颊,最后,手指抚摸到他总是紧皱的眉心。

那里已经有一道深深的刻痕,她轻柔的动作,带着难以言喻的温存和怜惜,小心翼翼,像在触碰一头美丽又珍稀的独角兽。他急促喘了口气,难以忍受地抓住她的手腕,紧贴上去,他真想把自己溺死在她的爱河里。

事实上,魔法部书面批准的探视时间,最多只有半个小时。可当值班的傲罗队伍终于鼓起勇气踏足这片摄魂怪的栖息地,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。他们看到这里的景象、那两只左右镇守的守护神时,脸上的表情,显然说明他们原本是打算来给她收尸的。“不好意思,你们能转过去吗?”玛丽镇定自若地说,“西弗勒斯容易害羞,否则,我倒是不介意。”

只要她自己面不改色,尴尬的就永远只会是别人。斯内普恼火地瞪了她一眼,“快点过来,”她热切地催促,“否则等会儿后悔的是你自己。”

他没有忘记给所有傲罗也都补一个闭耳塞听,当然,这是必要的。他们隔着牢房的铁栏杆手指相扣,艰难地接吻——太困难,却反倒更加热烈了。尤其,当他想起她只要一离开这儿,就会去找邓布利多,然后——梅林知道他们会谈些什么,她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悲观的猜测让他只把这当作此生最后一个吻,不知满足地吸着她的舌头、舔她的嘴唇,叫她胡乱地说些,不如留下来陪他坐牢之类的昏话。他立刻就把这话吻去,变成喉咙里模糊的“呜呜”声,她的手掌穿过栏杆缝隙,攀在他肩上,随着她的心潮,不断松开又握紧。“不行…”她气喘吁吁地低语,“不然我再也走不了了……”

他们鼻尖抵着鼻尖,她水雾迷蒙的眼睛,在咫尺间,泛着动情的红晕。他用手指碰她的嘴唇,玛丽“嘶嘶”抽了口气,“你太用力了……”她假意抱怨说。心满意足吻上他的鼻子,最后一个眷恋的吻。

“新年快乐,西弗勒斯。”

没有教堂的钟声,没有庆祝的烟火,只有阿兹卡班冰冷的铁栏杆,也能被情人的体温熨热。玛丽仍然在笑着,但她轻轻的声音,渐渐带上了哽咽。

“我们为什么总是要分开?”她说,“希望新的一年,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。”

阿兹卡班高耸的海崖边,飞腾的巨浪,不断掀起澎湃的、雪白的浪花。这里靠近极地,深冬的长夜,绚丽的极光在天际飘摇舞动,像流光溢彩的裙摆,飞扬旋转。

玛丽抬起脸,狂风顷刻吹干了湿润的眼眶。临走时,她一转头,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。但她不敢回头,不敢看那黑压压的摄魂怪会怎样猛扑上去,贪婪地吸食他们刚刚创造的快乐,它们早就垂涎欲滴。她掐着她的手臂,不让自己痛哭出声,不让这周围绝望的冷气,趁机入侵她的灵魂。她好像在暗道里走了一辈子,比一辈子还要久长,光明出现的时候,她都以为是上了天堂。

不,这里说光明,实在是勉强。北海上的小岛下起了鹅毛大雪,洁白的积雪,亮得刺眼,簇拥着黑漆漆的一切——夜空、海面、礁石,和这座可怕的堡垒。它耸立着,直伸进天空,像一块巨大的墓碑。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,眨去不断吹进眼中的雪粒,一抹明艳的色彩——在这里,简直超群绝俗,和遥远倾泻的极光融为一体。

此刻它的降临,不好说是奇迹,还是救世主般。

那是一件飘荡的亮紫色长袍,上面绣满了金黄的星星,长长的银发和胡须,在海风中如旗帜招展。玛丽张开嘴,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。

“噢!”老人突然跺了跺脚,转过头,微微欠身,似乎在向她致意,“这儿可真冷啊,麦克唐纳小姐。或者说,我可以叫你玛丽?”

“…当然,教授。”

“哦,谢谢。”他以一种和年龄不符的敏捷,几步踏上嵯峨的岩礁,海燕般矫健。“你怎么穿得这么少?”他一挥手,一股暖流从她脚底升起。

“我…把它们留给了更需要的人。”她滞涩的声音机械地回答。

“啊,乐于助人是种美好的品质,玛丽。原谅我自大地这么说,但在我漫长的阅历中,也是少见的。”他明亮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面温和地看着她,接着,他用一种“今天天气真好”的语气,平静地说,“也许,西弗勒斯有托你向我转达问候吗?”

“呃…”玛丽尴尬地卡壳一下,一些不合宜的怨言涌进脑海。“噢,当然,我完全理解。”邓布利多踱了一步,及地的袍摆在他身后拖动着,“我得说,如果我正在和一群摄魂怪共进晚餐,也不太可能说出友善的话来。”

他回过身,面对她,抬起一条胳膊,“玛丽,你想回母校看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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