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柠倒不分辨,而是看着埋汰自己的那人,温柔道:“余邦彦,我□□大爷!”众人笑了起来。章柠却没笑,而是一本正经的对在座的众人道:“说真的,不开玩笑,有一事拜托大家,我手里有辆车,昨天刚提的,开了不到一百公里,你们帮我留意一下,看谁有兴趣,我打算盘出去。”“刚买的为什么要盘出去?”一说到车,在座的男生纷纷忘了老男人的话题。章柠无奈道:“我爸送的,他说我上班了,连个代步工具都没有,太惨了。但我对车没研究,这车落我手里,无异于牛嚼牡丹,太可惜。”贺一鸣道:“你这是没开过车,不知道好车的妙处,开一段时间就行了。”章柠道:“关键是我养不起,我现在一月工资才多少钱,全拿来养车都不够,算了,以后再说吧。”余彦邦道:“找你妈呀,你妈又能写,又能投资,赚那么多,还就你一个,钱不给你给谁。”章柠更无奈了:“我妈的规矩是上学时怎么造都行,一旦毕业,就只给东西不给钱了,我也不好腆着脸找她要,算了,靠自己吧。”贺一鸣又道:“章柠,你别转移话题,到底谈没谈,跟我们透个底啊。”章柠有些不耐烦道:“要你管。”贺一鸣道:“我肯定管不着你,但你要是谈了,也别瞒着,观潮虽然出国了,但隔三差五的就在我这打听你,你要是真谈了,让他早点死心。”章柠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:“我没这义务。”贺一鸣道:“别这么冷酷,你们既是高中同学,也是朋友,还住的那么近,又谈过,现在弄得老死不相往来,大家都很别扭,说开了,大家也跟着你们轻松。”孟明明立刻截住道:“老贺,你这么说好像是章柠对不起他,章柠怎么对不起他了?他劈腿,他提分手,他又要复合,章柠没答应,是章柠的错?”贺一鸣冷下脸:“孟明明,你别火上浇油,大家都知道他没劈腿,也不是真想跟章柠分手,只是试探,谁知道章柠当真了,他后来不是解释了,可章柠压根就不想听。”“你这话未免太上帝视角了!”孟明明反驳道,“陆观潮当初怎么说来着?‘宝宝,我爱上别人了,我们分手吧。’章柠哪知道他是真劈腿还是假试探,当然要跟他分。合着章柠没伤心欲绝要死要活,可戳到他肺管子了,又巴巴的跑过来求复合。什么话都让他说了,章柠不无辜吗?要我说,就算他没劈,章柠和他分手也没错,谁让他作。”贺一鸣道:“但你可别忘了,俩人分手前你们家章柠一个多月没搭理人家”孟明明道:“陆观潮不也一个多月没理章柠吗?俩人吵架,他一个男生等女生给他递台阶,开什么玩笑?”贺一鸣有点怒了,指着孟明明道:“你摸着良心说观潮对她怎么样?从她转过来那天,人就巴心巴肺的捧着,到了大学谈恋爱跟个舔狗似的,人就一次,希望章柠服个软,章柠愣是一个多月不带理人。就你们女的有尊严,男的就没尊严了?”孟明明:“”贺一鸣:“”其他人:“”一场好好的生日会,就这样变成了情感辩论会。男的一方,女的一方,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章柠没搭理他们,而是问了一下旁边女生洗手间在哪里,然后就出去了。一楼大厅已经坐了七七八八,穿着和服的服务员迈着小碎步,在过道里走来走去。这家店的东西好不好吃再其次,但气氛营造着实一绝,叫人有身在日本的错觉。只是章柠千想万想,没想到能在这碰到沈堰东。他衣冠楚楚的坐在隔壁过道旁的四人桌上,正在和对面的一男一女说话。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,一直看到他有所察觉,抬眼往这边扫过来。她收回目光,出了大厅,下了走廊,也不去洗手间,而是径直穿过庭院,到外面的巷子里去。沈堰东叫了几声,见她不停,反而走得更快,就大步上前,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。她不慌不忙的转身来看,故作讶然的看着他:“沈医生,好巧,你怎么在这?”门口人来人往,说话不方便,沈堰东将她往一侧扯了扯:“是吗?我以为你是故意看不见我。”她皮笑肉不笑:“不敢。”沈堰东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她则别开了眼,看向了他身后的巷子口。前方是一条繁忙的大道,霓虹斑斓,车水马龙,灯光映得半条巷子都明亮起来。好一会儿,沈堰东低声解释道:“一个同学,他们来这边出差,就一块吃个饭。”